去杠杆不应“一刀切”

去杠杆不应“一刀切”。横向来看,企业部门、金融部门、政府部门、居民部门的去杠杆须区别对待。纵向来看,中短期以防范金融风险、稳定经济增长为目的,长期应以推动改革提高效率为最终手段。

要有效、安全地降低杠杆率,需要厘清几个问题。各部门的杠杆率到底高不高?不同部门的杠杆率有何差异?数据显示,我国企业部门的负债率,无论是与发达国家还是与新兴经济体相比,都处于较高水平。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,经济增速下行和企业盈利能力下滑,促成了企业部门杠杆率过快增长和杠杆率水平的快速提高,这两点成为政府考量当前政策的出发点。去杠杆也主要是指降低企业的杠杆率。

政府部门的杠杆率水平影响到财政支出,可从中央和地方两个层面分析。2015年,我国政府部门杠杆率约为57%,其中,中央杠杆率在18%左右,地方杠杆率占据较高比重。从扩大赤字率和增加财政支出的角度看,中央层面仍有加杠杆空间,对经济增长具有拉动作用,对企业部门去杠杆的负面影响具有对冲作用。相比之下,地方债务应该严格控制,稳控或降低地方杠杆率,有助于防范债务金融风险。

居民部门的杠杆率水平受到我国高储蓄率的影响,与发达国家相比处于低位。虽然不少机构认为随着房地产市场扩张和消费方式发展,居民部门杠杆率仍有大幅提升的空间,但从长期来看,人口增长水平等多种因素均对居民部门杠杆率有影响。业内人士认为,虽然居民部门杠杆率出现低位缓升的趋势,但加杠杆的进程仍有诸多不确定性。

金融部门的杠杆率水平处于比较敏感的位置,一方面,对金融风险的防范,使金融部门杠杆率受到较高关注;另一方面,金融部门支持实体经济发展,为未来杠杆率的提升提供了空间。在以企业去杠杆为主的背景下,对金融部门杠杆率水平的评估和调控,将是政策和监管层面进一步考量的重点之一。

当前,债务问题有诸多特点,如总量大、企业部门债务和居民部门债务分化严重、中央和地方债务空间存有差异等。在企业债务违约已经频繁出现的背景下,如何有效、平稳地降低经济发展杠杆率水平,需要更为灵活和有效的举措。不同部门债务特点的差异,也是制定稳妥的去杠杆措施的出发点和依据。

去杠杆不易,在经济增速放缓阶段出现的企业债务违约更容易牵动市场的神经。去杠杆是一个在阵痛中逐步磨合的过程。在降低杠杆率的同时,应优化杠杆结构,以确保企业部门、金融部门、政府部门、居民部门的经济功能正常发挥,有效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。